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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輕力壯時,喜歡收藏。一張紙條的叮嚀、一張卡片的祝福、一件衣服的喜愛、一件家具的惜舊,東西愈來愈多,但拿起來時就可以說出一長串的故事,覺得自己惜福念舊累積家庭的歷史。

為了留住對母親的記憶,媽媽來住在我家時,放衣服的櫃子,即使媽媽離世十六年,我還是無法清理淨空。頭幾年,想媽媽時,打開櫃子用力吸兩口氣,櫃子裡有媽媽的味道,摸一摸媽媽的衣服,彷彿還靠在媽媽身旁。後來那個櫃子另有他用,陸續整理,最後還留下一個抽屜,抽屜裡裝著幾塊小熊肥皂,那是媽媽最後一趟的旅行,由美國帶回來,送給我的一群孩子們剩下的,那一群孩子當年著迷小熊玩偶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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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生病之後,我總在治療的空檔中,體力許可的範圍裡,逐步地清理屬於自己的雜物,希望離開的那一日到來時,不要留給丈夫及孩子清理物品的負擔,並漸進式的過著簡單的生活,也力行不任意為自己再添購衣物雜貨。清理的過程中,有些內心的舊傷被撕開,有些美好的記憶可回味。無論是眼淚或歡笑都給生命帶來更多的體會及療癒。

想看「零雜物」一書,是因為作者Phyllis從清理母親遺物開始體悟「去蕪存菁」的重要,而這個過程作者的經驗,與我的掙扎是否相似讓我好奇。有趣的我們都有丟棄物品的罪惡感,於是東西越收越多,即使房子越換越大,總覺得空間仍然不夠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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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yllis將清除雜物的過程命名為「青豆化」,因為村上春樹小說《1Q84》中的女主角青豆,生活精簡,行動自由,令她嚮往。本書記錄了她與雜物奮戰的點點滴滴,也歸納出中外專家達人的獨門技巧,無論是從心理、實務及所謂的風水層面,逐一檢視生活中的大小物品,進而分門別類地面對與處理各種雜物。

作者首先問自己:什麼是你真正的目標?什麼是別人強行灌輸的價值觀?誰是你最值得花時間相處的人?哪些是你受商人撩撥而買下的物品?Phyllis認為,唯有去除你不需要也不想要的,才能突顯出真正重要的。只要學會捨棄,生活就可以化繁為簡,也可以改變現狀,擁抱清爽無負擔的人生。

作者在清除雜物的過程中漸漸發現,她想追求的不只是為房子或身體減重,還想為生活減速,也就是做到所謂的「downshifting」,並達到「minimalist living」的極簡境界。因此作者大量涉獵以此為主題的外文書籍,希望能在清除雜物後,進一步讓生活中的大小事情化繁為簡。

一旦確認了自己的目標、價值觀、珍惜的人和必須品,衝動消費的可能性自然降低。帳單少了,工時便能縮短,能任意支配的時間自然隨之增加。至於「Minimalist living」就更進階了,它像是在日常生活中體現禪意,每一次購買都是對心智的淬鍊,每一次捨棄都是對欲望的決絕。

此外環境保護是另一項訴求。有鑑於商品的大量製造與運送會毒害地球,造成水、空氣的污染及能源的浪費;不耐用或用後即丟的物品,更會造成後續的回收、焚燒與垃圾掩埋問題,因此國外已逐漸發展出「Minsumer」運動,意思是盡可能利用創意或共享機制來讓自己不消費。而一旦決定消費,則必定通過深思熟慮,只選擇品質優良、能經年使用,生產過程又考慮到永續發展的商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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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書中提出許多清理雜物的經驗及雜物的歸處,消彌處理雜物的罪惡感及找出清理雜物有效率的技巧,讓自己不被多餘的物品役使,荷包失血,精神負擔加劇,甚至為了償還債務拚命工作。即使此刻我們會認為自己不適合減速或極簡生活,但卻也不得不認同,在全球化的今天,能輕裝上路者在工作上更具優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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